成为丁世光(上)| 麻乐音乐专访

日期:2025-01-21 17:38:38 / 人气:31

"丁世光又一次在圣诞节发表新专辑。《背面是我》,集结流传已久的丁世光原创demo,新编成一张“创作自选辑”。
专辑《背面是我》
Demo即小样,是歌曲被收录到音乐专辑之前的打样试听版本。Demo经过词曲的完善、编曲的打磨,再通过精细的录制,以及混音、母带等后置处理,才成为正式发表的歌曲。
《背面是我》的这些歌,大多已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被他人演唱发表,只是这些发表的版本没有按照Demo原本的面目示人——有的改了歌名,有的只用了丁世光的谱曲,配合艺人的企划概念讲了另外的故事。
而丁世光的绝大多数Demo,都有齐全的词曲、初具形态的编曲框架,讲着完整的故事。这些Demo在网络上流传了几年,备受乐迷喜爱,网友们请求将demo正式上架,丁世光和团队捕捉到了听众的呼唤,这是《背面是我》的开端。
而“创作自选辑”的另一个深层动机,如专辑文案所写,是“为当初的自己制作一张自选辑”。
“每一个时代的自己都努力了,今天才有机会做出来《背面是我》。”在音乐关怀的独家专访中,丁世光感慨这张专辑带有的宿命感。
而当初的丁世光是什么样的?
采写:麻乐
做专辑的初中生
“工人阶级的孩子长大,就是个很平凡的人。”从小到大,丁世光都是个普通人。
幼儿园里认识了李双周,他俩成了生活里的死党、音乐中的拍档。两人在初中就一起写歌,流行着张学友、周华健的年代,Michael Jackson、Babyface也是他们的偶像。丁世光谱曲,李双周写词,上述明星都是他们的创作临摹对象,“不得其法,(年纪)太小了,也没学过音乐。”兴趣驱动创作,“就是瞎试……求知的心就藏在那些最单纯的兴趣上。”丁世光说。
在他看来,音乐是开源的事物,听众所听即音乐人所做,想办法研究其中的子午卯酉,临摹创作后,再反向体会,创作的技艺就在一首首歌的剖解和尝试中提高进步着。“科技再发达,你到今天还是得这样(学做歌)。”
从小就实践着自写自编自唱的音乐实验,“出专辑”是丁世光从初中就开始做的事。
小时候的丁世光与爸爸妈妈
初中写的歌有关理想、离别,也有懵懂的想象中的情感遐思,“很呆的很单纯的都有。”凑够了十首歌,他们用双卡录音机把歌录进磁带。“自己手写歌词。”丁世光回忆道:“字儿没法写太小,所以写很大张纸,折叠起来,像那些发行的卡带那种状态,画个画,做个外包装,做成自己的专辑。”磁带复制几份,分发给同学。
高中读到了大学,丁世光的歌越写越成型,“是个东西了,开始能听了,敢去复制更多份给同学做纪念了。”烧CD取代了录磁带,手写歌词页也进化成电脑打印版。
《背面是我》里的一首《Lifetime Friend》歌颂友情——童年的风筝吹断了线/我们安慰自己飘是勇敢/但我信赖我一直都信赖/你就是我一辈子的伙伴。这是丁世光和妻子叶喜儿在2010年写给李双周的歌。

丁世光与李双周
丁世光喜欢写真情实感,他过往的歌里有父母、有爱人、有生命里重要的人,“那是真实的情感,我相信到了听众耳朵里,它们可能触发跟我不一样的故事,但是会有类似的一些情谊。”
他感慨自己与李双周交织的人生轨迹,“生命里只有一个这样从小到大的朋友,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,那种缘分太奇妙了。”幼儿园里偶然相识,一起读书、一起写歌,都喜欢踢足球,踏进音乐圈时,“一起签了同一个版权公司,他作词我作曲,一路都是这么搭档的形式,这么过来的,缘分是很不可思议的!”
《Lifetime Friend》的新版本,添加了丁世光与萨克斯手杨源煜编写的管乐,管乐是Demo里合成器的主题变形。“加多真实乐器在这首歌的比重,我觉得会更耐听。”合成器音色迭代飞快,丁世光说真实乐器才禁得住时间的考验。
“你选一种电子音色,时代感的特征会比较明显,可是传统乐器不存在这个问题,如果你编写好了,它会是经典的。”他选择管乐代替合成器的部分,同时摒弃了传统的长线条演奏,让管乐吹出跳跃的音符,呈现合成器弹奏的短促灵动。
《Catherine》,很高的起点
出专辑的梦当然不止于学生时代的自嗨。
大学生丁世光寻着杂志刊登的地址,走进了北京的唱片公司,他拿着装了自创歌曲的U盘去拜访,“当时还是叫’五大唱片公司’。”
你想干什么?——看着这个外地来的年轻人,唱片公司的人有点懵。“我有歌,我自己做的、自己唱的,给你们听听看,有没有什么兴趣,有没有什么想法……”大人们对他算是客气,只是后来没联系他发专辑,“可是那时候我觉得我写的歌也挺好的,也不是很差的。”发歌的事没有进展,丁世光就回去接着上学。
会挫败吗?
“挫败?年轻人不懂挫败,也没什么损失,反正我自己挺喜欢那些歌的。有(机会)就挺好,没有的话也没什么,反正不影响我对(音乐)这件事还是喜欢。”
也是在大学时,丁世光和同学组起了乐队,一支流行摇滚乐队。“流行乐更多一点,我们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做太重的摇滚乐,还是喜欢唯美一点的旋律感的东西。”丁世光当主唱兼节奏吉他手,跟另一个吉他手兼乐队队长的朋友一起写歌,唱自己的歌。
除了在校园登台,他们还到北京参加乐队比赛。乐队时光持续了两年,毕业了,就解散了。“一起度过的日子都是挺好的回忆。”不过丁世光的理想从来不是做乐队,即便乐队也给他一定的启发——要懂得每个乐器怎么运行怎样配合。“我还是要去做自己的音乐,那个(目标)还是很清楚,自己来唱。”
2004年,丁世光的自录CD经朋友转递落入陶喆手中,陶喆第一次在专辑中收录他人的创作——由丁世光作曲的《Catherine》,“现在看起来也是很高的起点。”同年,丁世光以歌曲创作人的身份与版权公司签约,自此正式踏入音乐圈。
23岁,刚入行的丁世光
每年四十多首!
丁世光的Demo,基本是词曲成型,框架完整,音乐与故事有机贴合。
成了签约创作人后,他曾试着给别人写歌,想象着他人的口吻、视角,去揣摩心态,“我写不成,写不成,我也想努力来着,试了几次发现都不行。”唱片公司通常会发来收歌需求,对歌曲类型、性别视角、主题方向有明确提要,词曲作者便依照要求去创作投稿。
“没有成功的。”当时的丁世光不得要领,“投了,没有中。而且我自己也不喜欢那种状态,我发现我也不自在,干脆就不这么做了。”
屡试无果,丁世光和李双周放弃了唱片行业的套路。“我们两个就不管那些,就自己写,任何的曲子上的、风格上的、词上的……没有任何的限制,就是这么写的。”
起初的几年创作力爆棚,丁世光以每年四十多首Demo的速度出产歌曲,“也不管能不能卖,就是写,因为自己喜欢嘛,双(李双周)就是个特别机灵的人,他点子也特别多,有说不完的话题。”
写自己擅长的东西,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,“还谈不到是不是停留在舒适圈了,那个时候年轻,懂的不多,任何的创作都是在尝试,都是在累积知识,是很渴求的心态,所以大量的练习、大量的积累都是在那个时候完成的。”
丁世光和李双周不用顾忌唱片公司的喜好,写出的词曲都交给版权公司打理,版权公司再分发给唱片公司,“看谁喜欢。”
2005年7月底的十天之内,丁世光和李双周写出了《相信爱情》《毒蘑菇》《背面是我》三首歌,这三首歌被周笔畅和品冠收录进专辑。
“一下子都定了,要被发表了!尝到甜头,就知道原来这么做是对的,我们不应该去迎合别人,我们应该做自己的特色的东西,从那个时候开始找到了这个感觉。”
为Hebe创作《讽刺的情书》,是丁世光能想到的唯一一次“量身定制”。在Hebe主动邀约并与丁世光深入交流后,他想象着Hebe的气质、视角,写出了歌里的故事。而更年轻时的丁世光,还不会有这样与艺人互通有无、掏心窝子的信任和创作机会。
极致的境界
李双周比丁世光早熟,歌词里总写情啊爱啊的,专辑同名歌曲《背面是我》是从女孩的视角出发,写对爱情的反思,“那个时候我其实啥也不懂,太稚嫩了。”
很多年后丁世光才慢慢理解李双周的笔触,“感情久了,爱这个东西已经完全打散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,它藏在任何的背面、任何的细节,可能我不像最开始那样每天直白地跟你说爱,可是其实我们的爱已经融化得无处不在。”两个人的羁绊,已经不是最初的爱那样简单,爱变得难以分辨。
歌的英文名取了“The Shadow of You”(你的影子),“我已经像你的影子一样,跟你离不开了,可是我好像总是站在你的阴暗面这样一个位置。”丁世光解释道。
年轻的丁世光与李双周尽情地写着歌,“写《爱我的人》的时候,没有任何的企图,根本就没想着要发表要卖。”
《爱我的人》起源于丁世光与几个朋友的合唱,不同城市的两男两女,通过网络完成合作。李双周听了丁世光这首三拍子的曲,便想到自我鼓励、提醒自己被爱的主题。这首歌被周笔畅收录时是词曲照收,只字未改。
《爱我的人》新编版变成了男女二重唱,来自南非的唱将MOE.莫维蒂与丁世光完成纽约与北京的异地同步录音。
MOE.参加过丁世光《瘦子》的翻唱合拍,丁世光由此结识MOE.。那段合拍视频里,MOE.重写了《瘦子》旋律,丁世光被她对音乐的独到理解、歌唱技巧和情感拿捏打动,“我一听就觉得太喜欢了,要选这首歌进专辑的时候,第一个人选就是想跟她合唱试试看。她中文又那么好,语言天才来的!”
MOE.在纽约读书,档期冲突导致与丁世光无法同棚录唱。但拜科技所赐,超高清的音画几乎没有任何延迟,得以让丁世光为MOE.录音时实时监棚。“录得很辛苦,那首歌折磨了她很久。”
录音横跨了两国三个录音棚,丁世光回忆,为了保证录制的音质和效果统一,他在纽约预订了Power Station录音棚,确保设备跟北京的SBMS录音棚相同,和声的部分再回到自己的月球Studio完成。"

作者:天顺娱乐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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